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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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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

徐識淩將知杳的手揣進大衣口袋裏暖著。夜晚降臨他們仿佛進入了無人之境。

知杳情緒一直有些低落,她不在狀態的神游都被徐識淩看在眼裏,徐識淩沒有過多的打擾她的思緒。口袋裏的兩只手十指緊扣,徐識淩放慢步子,跟著知杳的節奏慢慢的在雪地裏散步,每走一步兩人的腳印就會被刻進雪裏,被永遠的保留在這個夜晚。

“要回去嗎?”知杳回神看了看周邊眼熟的景色,扭臉問徐識淩。

“嗯。今天運動了一天,你的腿和腰不酸嗎?”徐識淩說著:“回屋泡泡溫泉。”

“哦。”知杳點頭。

他們住的房間裏有私湯,所以就沒有去外面,兩人慢悠悠的享受著回酒店的這一小段路程的悠閑時光。

“杳杳。”

“嗯?”

“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去很多地方,我陪著你在那張素描紙上一點一點的塗滿顏色,好不好?”

“好。”

*

知杳趴在湯池邊緣望著落地窗外面的雪景,身後傳來水聲,接著她整個人被徐識淩擁住,她神色放松的靠在男人懷裏。

“還好嗎?”

“什麽?”

“沒事。”徐識淩掌心貼在懷裏人的小腹處。知杳經常運動,所以她的肚子不像多數女生一樣是軟軟的,而是緊實細膩的,徐識淩沒忍住捏了捏,下一秒被知杳扣住手腕,他便不再動。

徐識淩見知杳瞧外面的夜景瞧得認真,他低頭啄了啄女孩柔軟白嫩的臉頰。起初是溫柔的啄弄,慢慢地這個吻變了意味,徐識淩吻過她的下巴、脖頸、鎖骨窩,吻痕止步於此,繼而往覆而上。

知杳不知道什麽時候由背後擁抱轉為面對面的與徐識淩相擁,她感受著輕柔地問順著臉頰落在唇邊,下一刻男人溫熱的唇吻上知杳的唇瓣,一遍又一遍的細碎親吻。

他舌尖順著唇縫溫柔而又小心地試探著,知杳被他啄的情迷意亂,主動張開嘴,徐識淩趁虛而入。唇舌交纏,兩人吻的溫情而又沈淪。知杳無意識的摟住徐識淩的脖頸,男人順著她的力度彎腰,扣緊女孩的細腰讓她找到著力點。

“徐識淩,你,要不要……”知杳話說的斷斷續續,最後也沒有說完整。

散落的語句被徐識淩吞進唇舌間,腰間的手將人往懷裏更深的擁住,想要融入骨血般。另一只手按住女孩的後頸強勢加深這個吻。

湯池裏水霧漸多,落地窗外的雪景越來越模糊。知杳暈乎乎的覺得一切都要失控時,徐識淩卻突然放開她,將臉埋進知杳肩窩。男人克制隱忍的輕喘在寂靜的夜裏被無限放大,順著耳朵一聲又一聲的砸進她心底。

知杳覺得自己的心跳跳動的有些不正常,她微微動了動,卻被男人更用力地禁錮在懷裏,動彈不得。

“別動。”他聲音啞得厲害。“讓我抱一會兒。”

知杳感知到後不敢再動,老老實實的被人抱在懷裏,像貓一樣被摟著吸。

“徐識淩,你可以……”

“不要。”

呵,這個時候他反而矯情起來了,自己還沒覺得有什麽呢。知杳在心裏想。

男人似是能察覺到她的心聲一般,悶聲說:“不想稀裏糊塗的在外面。想給你從頭到尾都能又個很好體驗的我們的第一次。”

感覺到懷裏人在笑,徐識淩手掌暗示的將人往自己這裏按了按,他威脅:“不許笑了。”

“哦。”

過一秒,沒忍住,反而笑的更放肆了。

徐識淩被磨得沒了脾氣,他松開知杳,微微歪頭問知杳:“到底在笑什麽啊?”

“徐識淩,你怎麽比小姑娘還要在意啊。”她說的沒心沒肺,氣人也很有一套。

“我註重貞潔。”他言簡意賅。

果然女孩被他的話逗得樂不可支。徐識淩單手將知杳攬進懷裏看著她笑。

……

“徐識淩,我想開一家貝雕體驗館。”她想了想,還是補充:“在雲圳。”

“說說看?”徐識淩問她。

“極遠是爺爺留給我的,是對貝雕的傳承,可是大伯處處為難我究根結底不過是因為我不是本家人。”知杳說:“我不是怕,只是我跟他總是這樣也挺沒意思的。”

“那極遠你想怎麽處理?”

“我準備把它給小季。說真的,最近對小季觀察下來,我發現他是真的喜歡貝雕的,而且這小子在貝雕上面確實還挺有天賦的。”

“嗯,你想好了就行。”徐識淩抓起她的手親了親,對於這件決定他想這一定是知杳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他尊重她的一切想法。

知杳倚在徐識淩懷裏,她說:“知道我為什麽給店名起名叫做極遠嗎?”

“嗯?為什麽?”

“因為我的名字。”知杳眼神悠遠,似乎陷入了那段回憶裏。“杳杳雲,世藏白鳥。杳字在詞典裏是極遠的意思,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經常聽爺爺這樣念叨。他希望我能像那深遠雲層裏的白鳥一樣,有對遠方的向往,也有安靜生活在世間的力量。他不希望我被困在廣雲,而我卻畫地為牢,親手折斷了這雙翅膀。”

“其實,很多次我都認真想過爺爺將極遠留給我的目的是什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不是想要我留在廣雲,而是給我留了個活下去的念頭,他在用他自己的方法陪伴我。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清醒也糊塗。只是今晚當你給我講你的所見所聞時,短暫的空白讓我突然反應過來,我居然將人生中最寶貴三分之一的時間消磨在了那樣一座小城裏,簡直是不可思議的離譜。

或許極遠更像是一個載體,它承載著爺爺對貝雕和對我的寄托。所以我不能只有極遠,我要去嘗試一些新的東西,讓別人看到貝雕。我想這也一定是爺爺想要看到也希望看到的一個結果。”

說到最後,知杳情緒有些難以按耐的激動起來。徐識淩輕柔地撫著她的後背,眼底帶著欣賞和欣慰。

“你能這麽想,爺爺一定會很開心的。”徐識淩同時也不忘跟知杳說:“現在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要不要試著和蘭域合作,邁出你嶄新的第一步,嗯?”

“好啊。不過我還是需要認真考慮一下。”知杳挑著徐識淩的下巴,輕笑:“商人本色是要利益最大化。”

徐識淩被她這句話氣笑了,他趁人措不及防的時候出手,一把將人橫抱起來,從湯池裏出來。盡管屋裏開著暖氣但是剛從溫暖的水裏出來,還是令知杳打了個寒顫,徐識淩註意到,他單手扯過一旁準備好的毛毯蓋在人身上。

“幹嘛啊?”

“睡覺了。”

*

那晚知杳的話並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回來之後,她沒有在雲圳停留太久就回了廣雲。

“姐,我覺得你要不再考慮考慮呢?”知季捏著手裏的半成品,小心地撇了一眼身旁的女人。

就在剛剛知杳不算太嚴肅的跟知季說出了她想要將極遠交給知季的想法。

知杳:“我當然不會一下就將極遠交給你的,你現在的技術還是有待進步的。但是可以嘗試著慢慢去上手的。”

“那姐你是想好要做什麽了嗎?”知季好奇問到。

“嗯,我準備開個貝雕體驗館,去雲圳。”

“是因為你和徐哥異地的原因嗎?”他緊張的皺眉。

知杳覺得知季這話說的好笑,她輕飄飄的睨了一眼身旁的小孩:“他算是一個恰逢其時的契機,就算是沒有他,有一天我也是會走出廣雲的,不過是將那天提前了而已。”

“哦。”知季聽的雲裏霧裏,但是他姐說不是那就肯定不是了,他也算是放心了。

“姐……有件事情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提前跟你說一下的。”知季抓了抓獼猴桃發型,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委婉的說出來。

“什麽事?”知杳低頭處理黑蝶貝堅硬的邊緣,一邊隨意的問知季。

“昨天晚上我聽我爸媽說,說……三叔下周可能要回來了。”話落,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知杳。

“姐!”知季抓過知杳的手,看著上面流血的地方,他皺眉:“痛不痛啊?”

遲鈍的痛感順著指尖往心臟漫延,她低頭看,原來是剛才一個走神被手裏的黑蝶貝尖銳的菱角刺破了。

她看了眼知季,說:“不痛。”

“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多嘴說那一句話了。”知季碎碎念,然後起身去身後的櫃子裏拿藥箱裏的常備創可貼。

“給我吧。”知杳從知季手裏接過創可貼,熟練地在指尖貼好,她屈指試了試靈活度,然後繼續打磨那塊黑蝶貝。

“對不起,姐。”

聞言,知杳奇怪的看了一眼知季:“又不是你的錯你道什麽歉啊?”

“我不應該跟你說的。”

“你就算不說,他回來我不還是會知道嗎?你告訴了我反而讓我提前有了個心理準備。”她道:“再說,他回來跟我也沒什麽關系的。”

“……”知季沈默的看了一眼知杳。

才不是的,他分明捕捉到了他姐眼底一閃而過的失神。多說多錯,他想了想轉移了話題。不再讓知杳去想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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